疫情是哪一年几月几日结束的
《时间的裂缝:当我们仍在追问"疫情何时结束"时,世界已悄然改变》
2020年1月23日,武汉封城,那一刻,全球开始意识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降临,三年多过去了,当我们反复追问"疫情是哪一年几月几日结束的",却发现这个问题本身已成了一个悖论——它既没有标准答案,又折射出人类对"终结"的执念与对"常态"的怀念。
一、被模糊的"终点线":为何我们无法定义疫情的结束?
世界卫生组织(WHO)在2023年5月5日宣布新冠不再构成"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",但这一行政决策并未让病毒消失,从科学角度看,病毒演变为地方性流行(Endemic)意味着它已成为人类生态的一部分,就像流感或普通感冒。
更值得玩味的是社会心理层面的"终结感",2022年底中国放开防控时,许多人将"感染高峰过境"视为结束;美国则在2021年夏季疫苗接种率过半后宣布"自由之夏";而日本直到2023年春季才将新冠降级为"第五类传染病",这些差异证明:疫情的结束不是日历上的一个红圈,而是不同文明应对创伤的叙事方式。
二、时间认知的崩塌:我们如何失去了"正常时间"?
疫情前,人类习惯于线性时间观——过去、未来泾渭分明,但封城、隔离、反复的变异株打破了这种秩序,德国哲学家哈特穆特·罗萨在《加速时代》中描述的"时间异化"被极端放大:人们同时经历着"停滞感"(如居家时的度日如年)和"压缩感"(如病毒变异速度远超科研响应)。
这种扭曲在数据中可见一斑:
- 2020年3月至2022年12月,全球共发布超过50万篇新冠相关论文,平均每天500篇
- Zoom的用户从2019年的1000万暴涨至2021年的3亿,时间在虚拟会议中被扁平化
- 一项跨国调查显示,68%的人认为"2020-2022年像被偷走的时光"
三、记忆的政治学:谁有权书写"终结"的历史?
当中国将抗疫叙事聚焦于"生命至上"的阶段性胜利,西方媒体则强调"与病毒共存"的必然性,这种分歧在2023年达沃斯论坛上爆发激烈争论:南非学者指出,非洲国家因疫苗分配不公而被迫延迟"终结"时间;而瑞士代表则反驳称"大流行后的世界"需要统一标准。
更隐蔽的冲突存在于个体记忆中,一位武汉市民的日记写道:"别人说疫情结束了,可我家阳台上的口罩包装盒还在。"与之对应的是纽约护士莉莎的推特:"当我看到地铁里没人戴口罩时,突然哭了——不是喜悦,而是恐惧。"这些碎片拼凑出的真相是:官方宣告的结束日期,与个体创伤的愈合从未同步。
四、后疫情时代的"时间修复":我们如何重建生活?
人类学家项飙提出"附近的重建"理论,认为疫情后需要修复的不仅是经济链条,更是被破坏的"时间信任",这体现在三个维度:
1、工作时间的再分配
混合办公模式使"朝九晚五"变得弹性化,微软2023年报告显示,66%的企业永久采用远程+线下结合制度,但这也导致新的不平等——蓝领工人无法享受这种"时间特权"。
2、生命时间的重新估值
全球生育率在疫情期间暴跌后,2023年出现报复性反弹,韩国统计局数据显示,30-34岁女性生育率同比上升12%,折射出人们对"有限时间"的焦虑性补偿。
3、历史时间的叙事争夺
从《纽约时报》的"新冠口述史计划"到中国的"抗疫主题展",不同主体正在争夺对这段历史的解释权,英国历史学家蒂莫西·加顿·阿什警告:"当权者总想给灾难设定明确的起止点,但人民的记忆从不服从这种简化。"
五、未来的"未完成态":活在永恒的过渡期中
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在《弃猫》中写道:"灾难真正的结束,是当人们停止谈论它的时候。"但新冠的特殊性在于,它通过持续变异、疫苗免疫力衰减、长新冠后遗症等方式,顽固地留在人类集体意识中。
或许我们需要接受一个事实:就像1918大流感没有明确的"结束日",新冠也将以另一种形式延续,当我们执着于追问具体日期时,真正的问题或许是——在不确定成为新常态的时代,我们该如何定义"结束"?
站在2024年回望,疫情"结束"的执念本身,恰是这段历史留给我们最深刻的烙印,它暴露了现代文明对确定性的依赖,也揭示了时间作为社会建构的本质,或许未来的教科书会这样记载:"2020-202X年的全球大流行,从未真正结束,它只是教会了人类在流动的危机中生存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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